出自五代馮延巳的《鵲踏枝·六曲闌干偎碧樹》
六曲闌干偎碧樹叶组,楊柳風(fēng)輕,展盡黃金縷历造。誰把鈿箏移玉柱甩十,穿簾海燕雙飛去。(雙飛一作:晾飛)
滿眼游絲兼落絮吭产,紅杏開時侣监,一霎清明雨。濃睡覺來鶯亂語臣淤,驚殘好夢無尋處橄霉。
碧綠的楊柳依偎著曲曲折折的欄桿,春風(fēng)和煦輕柔邑蒋,鵝黃嫩綠姓蜂、如絲如縷的楊柳在風(fēng)中款款擺動腰肢,搖曳多姿寺董。是誰突然彈起鈿箏覆糟,驚醒那安棲的燕子,雙雙穿簾飛去遮咖。
然而幾天時間放眼望去盡是落絮紛紛滩字,正當(dāng)杏花盛開,嬌艷無比之際,卻下起清明雨麦箍。在如此深重的幽情之中漓藕,她不由沉沉睡去,正在睡酣夢甜之際挟裂,卻被窗外清脆的鶯啼聲驚起享钞,而美夢也再也無尋處了。
偎:緊靠著诀蓉。
黃金縷:形容嫩黃的柳條栗竖,如同絲絲金線一般。
鈿箏:用金翠寶石裝飾的箏渠啤。
玉柱:箏上定弦用的玉制碼子狐肢。
海燕:傳說燕子來自海上,故稱“海燕”沥曹。雙飛份名,一作“晾飛”。以上兩句是寫有人彈起箏來妓美,雙燕由簾內(nèi)驚起飛走僵腺。
游絲:指在空中飛揚的蟲絲。落絮:指飄落的柳絮壶栋。
一霎:一陣子辰如。唐孟郊《春后雨》詩:“昨夜一霎雨,天意蘇群物贵试∩ッ唬”
覺來:醒來。鶯亂語锡移,一作“慵不語”呕童。
這首詞是擬寫閨情之作,全篇以寫景始而以情終淆珊,景中含情夺饲,情又襯景,因而被評為“金碧山水施符,一片空蒙往声。”(譚獻(xiàn)《譚評詞辨》)
上闋從春光寫起戳吝『葡“六曲闌干”三句極力描寫庭院的春日明媚風(fēng)景。曲曲紅闌听哭,被綠茵扶疏的碧樹所環(huán)繞慢洋;院中的楊柳隨風(fēng)搖擺塘雳,如絲如縷的柔條在夕陽的晚照中輕盈飛舞,好一派靜謐普筹、優(yōu)美的景色败明。一個“偎”字,寫出自然景物與人工景物的和諧太防、親昵妻顶,一個“展”字,寫盡了柳條的媚態(tài)蜒车,詞的意境讳嘱,就在這柔和、清雅的景物中被烘托出酿愧。
“誰把鈿箏移玉柱呢燥?穿簾海燕又飛去≡⒚洌”三句寫簾內(nèi)景『粼“誰把”兩句從聽覺寫起棘伴,在這寂靜的環(huán)境中突然響起了琮琮的箏聲,閨中安棲的燕子屁置,被箏聲驚起焊夸,雙雙穿簾飛去了,詞人把這些情景都寫得優(yōu)美蓝角、精致阱穗,用筆非常細(xì)膩,有力地表現(xiàn)出春光的明媚使鹅,給讀者以十分深刻的印象揪阶,引發(fā)出豐富的情境聯(lián)想。箏聲之后并沒有揭起垂下的簾幕患朱,露出彈箏之人鲁僚,卻轉(zhuǎn)寫燕子穿簾雙飛,以襯托彈箏者的孤獨寂寞裁厅,了無知音冰沙,幽思難托。
上闋中詞人分別從聽覺和視覺兩個角度進(jìn)行描寫执虹,先寫箏鳴聲之凄婉拓挥,再寫成雙的海燕穿簾而去,所見所聞袋励,勾起詞人隱隱的孤獨與惆悵之感侥啤,為下文進(jìn)一步抒情做鋪墊当叭。
下片抒傷春之情。首三句寫詞人所見:游絲愿棋、落絮科展、紅杏花,這些景物的描寫糠雨,暗示春之將逝才睹。依舊由景開始,但是“滿眼”一詞已經(jīng)凸現(xiàn)了人的出現(xiàn)甘邀,是從閨中人的視線和心情來看景了琅攘。“游絲”和“落絮”都是經(jīng)典的春愁繚亂松邪、幽思綿綿的意象坞琴,“滿”和“兼”字更說明了一種無聊、無奈的心情逗抑。這是突然降下的一陣清明雨剧辐,打得院中杏花零落。
“濃睡覺來鶯亂語邮府,驚殘好夢無尋處荧关。”結(jié)末寫女主人公因夢醒而引起的惱鶯情緒褂傀∪唐。“亂”字暗示了閨中之人的心情煩亂。至于她做的是什么樣的“好夢”仙辟,詞人沒有說明同波,卻更耐人尋味。濃睡好夢叠国,歡情片刻未檩,這對于現(xiàn)實生活中無法相會的戀人來講,也是聊慰其相思饑渴的方式粟焊。然而哪怕這樣短暫的好夢讹挎,也偏偏被鶯語驚擾,可見無論是明媚亮麗的春色吆玖,還是落花沽絮的雨景筒溃,全都成了激惹她陣陣愁緒的觸媒。
整首詞詩人由寫景始沾乘,由寫人終怜奖。寫景抓住春天的特指,但有富于變化翅阵,在變化中蘊含了作者的情感歪玲,寫人先寫人物的行動迁央,把細(xì)箏移玉柱,但穿簾雙燕卻勾起了主人公無限的傷感滥崩,成為全詞感情轉(zhuǎn)折的基點岖圈。再寫人物的心理,“驚殘好夢無尋處”钙皮,直接抒發(fā)主人公內(nèi)心的傷感蜂科。整首詞寫景與寫人相互交融,通過穿簾的雙燕短条,亂語的“黃鶯”导匣、“游絲”、“落絮”“清明雨”茸时,使人物的心理活動步步呈現(xiàn)贡定,達(dá)到了情與景的高度統(tǒng)一,但又含而不露可都,堪稱“金碧山水缓待,一片空蒙∏”全詞在藝術(shù)風(fēng)格上語言明麗旋炒,用意婉曲。
馮延巳 : 馮延巳 (903--960)又名延嗣,字正中接奈,五代廣陵(今江蘇省揚州市)人踢涌。在南唐做過宰相,生活過得很優(yōu)裕序宦、舒適睁壁。他的詞多寫閑情逸致辭,文人的氣息很濃互捌,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