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自宋代朱敦儒的《水龍吟·放船千里凌波去》
放船千里凌波去。略為吳山留顧丹鸿。云屯水府越走,濤隨神女,九江東注靠欢。北客翩然廊敌,壯心偏感,年華將暮掺涛。念伊嵩舊隱庭敦,巢由故友,南柯夢薪缆、遽如許秧廉。
回首妖氛未掃,問人間拣帽、英雄何處疼电。奇謀報(bào)國,可憐無用减拭,塵昏白羽蔽豺。鐵鎖橫江,錦帆沖浪拧粪,孫郎良苦修陡。但愁敲桂棹,悲吟梁父可霎,淚流如雨魄鸦。
放舟于江面上,千里波濤癣朗,云水茫茫拾因,經(jīng)過吳山只是稍微的瀏覽了一下景色。云層密密聚集在水府附近,江濤洶涌追隨著巫山神女奔走绢记。眾水匯成大江滔滔東注人海扁达。匆匆奔波向南的北方游子,滿懷壯志卻偏感報(bào)國到無門蠢熄,隨著年華流逝忽然覺得要走到垂暮之年跪解。想起伊闕和嵩山的隱居生活,跟巢父签孔、許由一樣的林下故友惠遏,那時的生活竟如同南柯一夢,很快消失轉(zhuǎn)眼之間已成過去骏啰。
回望中原金兵還未徹底掃除,試問人間抗敵的英雄在何處抽高?空懷有報(bào)效國家的奇謀良策判耕,可憐無人賞識不被重用,白羽箭早已堆積滿了灰塵翘骂。想當(dāng)年東吳末帝孫皓用鐵索橫截江面壁熄,晉軍燒斷鐵索,戰(zhàn)船長驅(qū)東下碳竟,攻破金陵草丧,吳主孫皓被迫投降心情無比悲苦。如今我只能獨(dú)自愁敲桂木短槳莹桅,悲憤地低誦那古曲梁父吟昌执,熱淚像雨一樣橫流,止不住心中萬分的悲傷诈泼。
水龍吟:詞牌名懂拾。又名“龍吟曲”“莊椿歲”“小樓連苑”。一百二字铐达,前后片各四仄韻岖赋。
凌渡去:乘風(fēng)破浪而去。凌瓮孙,渡唐断,逾越。
略為:稍微杭抠,形容時間短暫脸甘。吳山:泛指江南之山。留顧:停留瞻望祈争。
水府:星官名斤程。謂天將下雨。
神女:指傳說中朝為行云、暮為行雨的巫山神女忿墅。
九江:諸水匯流而成的大江扁藕。九,極言其多疚脐。長江由眾多支流匯聚而成亿柑,故曰九江。
北客:北方南來之人棍弄,作者自稱望薄,因其家在洛陽,故曰北客呼畸。翩然:指舟行迅疾如飛痕支。
伊嵩:伊水與嵩山,均在河南境內(nèi)蛮原。
巢由:巢父卧须、許由,都是古代的隱士儒陨。
遽(jù):就花嘶。如許:如此。
妖氛:兇氣蹦漠,指金兵椭员。
白羽:白羽扇,古代儒將常揮白羽扇笛园,指揮作戰(zhàn)隘击。
桂棹(zhào):船槳的美稱,此代指船研铆。
梁父:即《梁父吟》闸度,一作《梁甫吟》,樂府《楚調(diào)曲》名蚜印。今存古辭莺禁,傳為諸葛亮所作。
宋欽宗靖康元年(公元1126年)窄赋,金兵大舉南侵哟冬,洛陽、汴京一帶忆绰,均遭兵燹浩峡。不久,汴京淪陷错敢。朱敦儒攜家南逃翰灾,先到淮海地區(qū)缕粹,后渡江至金陵。又從金陵沿江而上纸淮,到達(dá)江西平斩。再由江西南下廣東,避亂南雄(今廣東南雄縣)咽块。這首詞具體寫作年月不可考绘面,是作者在金兵南侵后的感時抒憤之作,大概作于建炎晚期(公元1129年—1130年)避難江南舟行長江時侈沪,作者借古憂今揭璃,抒發(fā)出一腔憂國憂民的愛國情懷。
這首詞是建炎年間亭罪,作者避難江南瘦馍,舟行長江時所寫。上片從船上所見应役,引出對承平時期即“靖康之難”以前隱居生活的回憶扣墩,暗寓時移世變、身世飄零之感扛吞。下片直陳時事,痛心“妖氛未掃”荆责,敵寇猖獗滥比,英雄無覓,報(bào)國無路做院,只能“愁敲桂掉盲泛,悲吟梁父”,淚灑江天键耕。全篇即景抒情寺滚,間以敘事和義論,聲情悲苦屈雄,憂時傷亂村视,表達(dá)了詞人對國事的關(guān)切和壯志難酬的悲憤之情。
詞的上片寫去國離鄉(xiāng)之感酒奶。詞開篇即展現(xiàn)了一幅開闊的畫面:千里波濤蚁孔,云水茫茫,詞人放舟于江面上惋嚎。但美麗的江南山水只贏得詞人“略為留顧”杠氢,這暗示了曾迷戀山水的詞人此時已無心陶醉于這煙云環(huán)繞的吳越山水。放船長江另伍,順流東下時鼻百,除了略顧江蘇南部諸山之外,就只看到滾滾江水和片片白云了。三温艇、四兩句“云屯水府因悲,濤隨神女”和“濤屯水府,云隨神女”一樣中贝,是互文合指囤捻,形容長江之上云聚濤涌的景象。
詩人面對長江的壯麗景色邻寿,不禁產(chǎn)生感慨蝎土,故緊接前六句說:“北客翩然,壯心偏感绣否,年華將暮誊涯。”壯心偏感蒜撮,年華將暮”暴构。詩人從洛陽逃難到南方,所以自稱“北客”段磨。自己有報(bào)國壯志取逾,但是報(bào)國無路,年齡卻又一天一天老了苹支。這怎能不使人感慨呢砾隅。其實(shí),這還不僅是感慨债蜜,它還包含著詩人對現(xiàn)實(shí)的不滿晴埂。正因?yàn)閷ΜF(xiàn)實(shí)不滿,自然會懷念過去的歲月寻定,懷念過去的人和事儒洛,面對青山綠水,詞人想到往昔繁華的洛陽狼速,回憶起曾游樂于山水間的“伊琅锻、嵩舊隱,巢向胡、由故友”浅浮。他們是有時代特征的歷史人物,代表著他們自身捷枯,同時又無疑是詞人過去記憶的象征滚秩。“舊隱”“故友”淮捆,定是讓詞人感慨萬分郁油。靖康之變前那疏狂自放于山水間的生活已成為永遠(yuǎn)的過去本股,且一去不復(fù)返。詞人不禁長嘆“南柯夢桐腌、遽如許”拄显。時光流逝給人帶來的蒼老與無奈已是人生中很痛苦的事情了,何況生逢亂世案站,國將亡的悲痛躬审,這豈止是韶華已逝、壯志不再的悲哀蟆盐。
下文由一“念”字領(lǐng)起承边,將生活鏡頭拉回到作者早年在洛陽隱居的時代。伊石挂、嵩博助,指洛陽附近的伊闕、嵩山痹愚,這里代指洛陽一帶富岳。巢、由拯腮,指唐堯時的著名隱士許由窖式、巢父,這里代指作者在洛陽隱居時的朋友动壤。詞人早年敦品勵行萝喘,不求仕進(jìn)。在北宋末年金兵南侵之前狼电,朝廷曾征召他到京城,擬授以學(xué)官弦蹂,他堅(jiān)辭不就肩碟,自我表白說:“麋鹿之性,自樂閑曠凸椿,爵非所愿也削祈。”(《宋史·文苑傳》)他滿足于詩酒清狂脑漫,徜徉山水的隱逸生活:“我是清都山水郎髓抑,天教懶漫與疏狂。曾批給雨支風(fēng)敕优幸,累上留云借月章吨拍。詩萬首,酒千觴网杆。幾曾著眼看侯王羹饰?玉樓金闕慵?xì)w去伊滋,且插梅花醉洛陽《又龋”(朱敦儒《鷓鴣天》)這就很形象地描繪了他疏狂懶漫笑旺,傲視王侯,不求爵祿馍资,不受羈絆的性格⊥仓鳎現(xiàn)在當(dāng)他身遭喪亂,落拓南逃的時候鸟蟹,回憶起過去那種令人神往的隱逸生活乌妙,猶如南柯一夢。真是“堪笑一場顛倒夢戏锹,元來恰似浮云冠胯。”(朱敦儒《臨江仙》)夢醒得如此快锦针,覺來無處追尋荠察。他對過去隱逸生活的向往,其意義不在隱逸生活本身奈搜,而在于他的隱逸生活帶有時代特色悉盆。封建時代,文人要隱居馋吗,必須有相對安定的社會環(huán)境焕盟。朱敦儒隱居伊、嵩時宏粤,北宋社會呈現(xiàn)出來的盡管是一片虛假的太平景象脚翘,但畢竟還能保住中原,人民生活基本安定绍哎,比朱敦儒寫作這首詞的時候所過的流離轉(zhuǎn)徙生活要好得多来农。所以朱敦儒對過去隱居伊、嵩生活的懷念崇堰,其實(shí)質(zhì)是希望趕走金兵沃于,恢復(fù)中原,回到以前的那個時代去海诲,是愛國家繁莹、愛民族的表現(xiàn)。
全詞直抒胸臆特幔,詞情激越咨演,將個人和國家的命運(yùn)合為一體。整首詞是南渡時期詞人個人情感的表現(xiàn)蚯斯,展現(xiàn)了一個不同于“神仙風(fēng)致”的志士形象雪标。同時零院,詞作折射出的是一代文人士大夫的歷史命運(yùn),尤其是心懷理想志向而命途多舛的南安志士的前途村刨,可謂南渡時期一代士人的縮影告抄。
朱敦儒 : 朱敦儒 (1081-1159)募疮,字希真,洛陽人僻弹。歷兵部郎中阿浓、臨安府通判、秘書郎蹋绽、都官員外郎芭毙、兩浙東路提點(diǎn)刑獄,致仕卸耘,居嘉禾退敦。紹興二十九年(1159)卒。有詞三卷蚣抗,名《樵歌》侈百。朱敦儒獲得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