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貢曰：“夫子之文章淑廊，可得而聞也;夫子之言性與天道，不可得而聞也特咆。”
子貢曰：“夫子之文章(1)季惩，可得而聞也;夫子之言性(2)與天道(3)，不可得而聞也腻格。”
關(guān)鍵詞：論語,公冶長第五
子貢說：“老師講授的禮画拾、樂、詩菜职、書的知識青抛，依靠耳聞是能夠?qū)W到的;老師講授的人性和天道的理論，依靠耳聞是不能夠?qū)W到的些楣。”
我們先來看朱熹朱夫子《四書集注》里面的解釋脂凶，他說「文章，德之見乎外者愁茁，威儀文辭皆是也蚕钦。」夫子的文章不僅是講他的文辭鹅很，凡是德之現(xiàn)于外嘶居，就是他表現(xiàn)出來的，都叫文章促煮。把夫子德行表現(xiàn)出來的形式邮屁，有他的言談舉止，就是講威儀菠齿。還有他的文辭佑吝，文是他所寫的東西，辭是他所說的東西绳匀，就是夫子一舉一動芋忿、一言一行都是什么?道德的表現(xiàn)，這叫文章疾棵。這是子貢講的戈钢，夫子的文章『可得而聞也』，這是我們能夠看得清楚的是尔，學(xué)得到的殉了。學(xué)不到，至少我們能看懂拟枚，這是可得而聞的意思薪铜。
那么『夫子之言性』众弓，這講孔子他說的性、性理隔箍，性是什么意思?「性者田轧，人所受之天理“盎郑」朱子理學(xué)講天理是貫穿萬事萬物之理，圣人得到這個天理了每窖。下面講的天道帮掉，「天道者，天理自然之本體窒典，其實一理也蟆炊。」天道講天理的本體瀑志，說明天理是外面的一個相涩搓，一種表現(xiàn)、一種作用劈猪，而它的本體是天道昧甘。那實際上當(dāng)然這個本體和這個相用是沒辦法分的，所以「實一理也」战得〕浔撸「言夫子之文章，日見乎外常侦，固學(xué)者所共聞浇冰。」子貢在這里評價他老師聋亡，說他的文章肘习，老師的文章是可得而聞也。老師言性與天道坡倔，不可得而聞漂佩，這是講夫子的德行流露出來，可以看得見致讥，「日見乎外」仅仆。所以學(xué)者，就是弟子們可以共聞垢袱、共視墓拜、共學(xué)。這有相的请契，有相的比較容易理解咳榜、比較容易看懂夏醉。「至于性與天道」涌韩，剛才講的畔柔，這是天理、天道臣樱。這個「則夫子罕言之」靶擦，孔夫子講得很少」秃粒「而學(xué)者有不得聞?wù)摺剐叮f弟子們就有沒聽聞的，因為夫子講得很少棚放。講得多的是德行枚粘，德行、言語飘蚯、政事馍迄、文學(xué)，「孔門四科」局骤，這都屬于文章類攀圈。但是講到天理天道，這講到宇宙本體的東西了庄涡，孔子講得少量承。所以子貢講，不可得而聞穴店。
這個講法當(dāng)然是朱子的一個見解撕捍，你看他有什么道理講?為什么他會這么說?「蓋圣門教不躐等，子貢至是始得聞之泣洞，而嘆其美也忧风。」不是說夫子故意不說給弟子們聽天理天道球凰，不是說不想說狮腿，而是它太深了、它太高了呕诉。圣賢門中教學(xué)缘厢，不能躐等，按次第而進甩挫。如果跳級贴硫，躐等就是跳級，你還沒有懂得基礎(chǔ)的，你根都沒扎好英遭，一下跟你講天性天道间护，這個你聽了也只是個聽，你根本不能入境界挖诸。所以這正是我們老師常常教誨我們要先扎根汁尺，扎根是什么?學(xué)德行，就是學(xué)夫子之文章多律，學(xué)德行痴突。最粗淺的德行教育科目是《弟子規(guī)》，《弟子規(guī)》你都沒學(xué)好狼荞，你還想聞性及天道苞也，夫子不跟你講這個，講了也是白講粘秆。所以子貢他是一直學(xué)到最后，始得聞之收毫。就是子貢他的根扎好了攻走，德行有基礎(chǔ)了，《弟子規(guī)》也做得很不錯了此再，然后夫子才慢慢慢慢的提點他昔搂，跟他講天理天道的，這是形而上的输拇，向上一著的這種道理摘符。他嘆其美也，這個道理太好了策吠，太玄妙了!贊嘆逛裤。所以這是子貢的一種贊嘆。下面朱子又引程子猴抹，這是程頤程顥二程带族，「程子曰：此子貢聞夫子之至論而嘆美之言也◇案」這是子貢聽到夫子關(guān)于宇宙本體的這種天道的教誨蝙砌，大概是聽懂了，所以他真是拍手叫絕跋理，他「嘆美」择克，這是他的一個感嘆的話。我們再看《雪公講要》當(dāng)中說：「孔子之學(xué)有本性前普，有天道肚邢，有人道≈」這是夫子他的教學(xué)不同的內(nèi)容道偷∽号裕「文章，即是六藝與修齊治平之學(xué)勺鸦，此屬人道并巍。所謂人道敏政，諸弟子所共修换途，經(jīng)常講習(xí)懊渡，故可得而聞【猓」夫子講得最多的剃执，就是講人道的東西，教你怎么修身立德懈息，教你六藝肾档，教你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，等等辫继。我們看整個儒家絕大部分都是講這個怒见，弟子們常常修學(xué)、常常聞姑宽。
「至于性與天道遣耍，則深微難知，能知之者炮车，顏子舵变、曾子、子貢數(shù)人而已瘦穆〖拖叮」所以夫子講性與天道，講得很少扛或，為什么?真能夠去接受這樣高深教誨的弟子不多瘫拣，這種弟子要很有根性，這是「深微難知」告喊。能知的這幾個人麸拄，雪公點出來，顏子顏回黔姜，曾子就是曾參拢切，還有子貢，就這幾個人秆吵。蕅益大師他給我們講淮椰，其實真正得夫子心傳，只有顏子一人，曾子主穗、子貢都排不上號泻拦，所以確確實實孔子講性與天道就少了。不是說圣人不知這樣的境界忽媒，他知争拐，但是弟子們沒這個根性接受，他也就不能去說晦雨，說了也白說架曹，沒用。
「且孔子教育注重人道」闹瞧，這是我們有目共睹的绑雄。「故罕言之奥邮，是以不可得而聞也万牺。中庸、周易皆講性與天道洽腺⌒臃撸」我們看到《禮記·中庸》里頭，這也是四書中一篇已脓，還有《易經(jīng)》里頭的，這講性與天道的通殃，講得比較多度液。「然不得其人画舌，則不能傳堕担。后儒必得佛學(xué)啟發(fā)，又須不存成見曲聂，方知孔子之道無異于佛霹购。」這是雪公給我們講出來朋腋，儒佛其實本來無異齐疙，它們是相通。那么孔子關(guān)于性與天道的學(xué)問沒有傳下來旭咽，因為孔子講贞奋，只有顏回一人真正得這個道，其它人沒有真正得道穷绵。那顏回早死轿塔，比孔子死得還早，所以沒有辦法傳下來。
圣人講性與天道的學(xué)問勾缭，其實跟佛學(xué)里講自性之道是相同揍障。后儒之所以能夠闡發(fā)夫子的性與天道，最明顯的明朝王守仁俩由，王陽明先生毒嫡，他的心學(xué)跟佛法里頭講到的自性之學(xué)，其實是非常相像采驻。那是什么?真正受佛法啟發(fā)审胚。就連朱子本人，他年輕的時候也都是對禪學(xué)深有研究礼旅。很多的大儒都是學(xué)佛膳叨，所以他能夠真正體會到夫子之道。因為夫子罕言性與天道痘系，講得少菲嘴，所以我們后儒(這些后來的儒者)，他們想要去學(xué)習(xí)這方面的學(xué)問汰翠，數(shù)據(jù)就少龄坪。而佛法這方面的數(shù)據(jù)很多，所以對儒是很大的幫助和啟發(fā)复唤。但最重要的健田，不能有成見。有成見佛纫，排斥妓局，那是自己把自己悟道的這條路給斬絕掉。
底下雪公引明代著名學(xué)者焦竑的話呈宇，「焦氏竑」好爬，他姓焦名竑，他是明朝萬歷年間的狀元甥啄，「在其筆乘中有云：性命之理存炮，孔子罕言之，老子累言之蜈漓，釋氏則極言之穆桂。」 這個評三家之論可謂很精辟融虽。這個性命的道理充尉，性與天命、天道衣形，孔子講得少驼侠，不代表孔子不知姿鸿，只是講得少。老子講比較多一點倒源，講了好幾次苛预。但是佛家，釋氏就是釋迦牟尼佛(佛家)笋熬，「極言之」热某，講得最為完備「烀「孔子罕言昔馋，待其人也√撬剩」他說為什么孔子講得少?因為要等一個真正能夠接受這種教誨的秘遏，這種根機的學(xué)生。所以「故曰嘉竟，不憤不啟邦危，不悱不發(fā)」，這是《論語》上講的話舍扰。這個「不憤不啟」倦蚪，憤是求學(xué)者那種發(fā)憤圖強的求學(xué)態(tài)度。他想學(xué)的時候边苹，但是未悟陵且，將悟未悟，這時候孔子啟發(fā)他个束。如果沒到這個境界慕购，孔子不啟發(fā)他，所以叫「不憤不啟」播急。「不悱不發(fā)」售睹，這個悱是講求學(xué)者他已經(jīng)研究有所得桩警，但是他這個心得他不知道怎么表達出來，他已經(jīng)有悟了昌妹。但是悟處他不能說出來捶枢，那孔子把它發(fā)明出來，這也是啟發(fā)飞崖。不到這個境界烂叔，孔子也不去啟發(fā)他。因為啟發(fā)他固歪，對學(xué)者沒有幫助蒜鸡，反而什么?將他的悟門堵死了胯努。他本來要悟，結(jié)果你這么一講逢防，把它講了之后叶沛，他自己就不能再悟。悟門堵塞忘朝，這不是有助于學(xué)者灰署。所以孔子的教學(xué)，他強調(diào)悟性局嘁。那你沒得到這樣的弟子(能夠接受性與天命之道的)溉箕，孔子就寧愿不說，所以罕言之悦昵。
「中人以下肴茄，不可以語上也『蹬酰」這是夫子自己講的独郎，中根人以下的，不能夠告訴他上枚赡。上是什么?性與天道氓癌。「然其微言不為少矣贫橙，第學(xué)者童習(xí)白紛贪婉，翻成玩狎，唐疏宋注卢肃，錮我聰明疲迂，以故鮮通其說者∧妫」夫子講性與天道尤蒿，所謂「微言」，微是幽微的幅垮、深妙的這種講法腰池，并不是少的∶γⅲ「第學(xué)者童習(xí)白紛」示弓，童習(xí)白紛就是講他從童年學(xué)習(xí)，一直到白頭的時候呵萨。第學(xué)者奏属，就是要為了考試登第的這種學(xué)者。為了考功名才來學(xué)儒的潮峦，不是為了志于道囱皿、去證道悟道的這種人勇婴，從童年開始學(xué)，一直學(xué)到白頭铆帽，晚年都不解其義咆耿。為什么?這種性命天道之理，豈是一般人可以受持的?往往什么?他讀到像《中庸》爹橱、《易經(jīng)》之類的萨螺，會曲解圣人之意，以自己的意思去曲解愧驱，「翻成玩狎」慰技，這就變成什么?舞文弄墨之事。
「唐疏宋注组砚，錮我聰明吻商。」唐朝人有不少注疏糟红，儒經(jīng)里頭注疏艾帐，宋朝人注得也很不少。這叫什么?「錮我聰明」盆偿，這是焦竑講的柒爸。焦竑是有一定證悟的，他有這個高見地事扭，他覺得唐宋這些儒者的注疏都有他偏狹之處捎稚，使到什么?誤導(dǎo)了后人，「錮我聰明」求橄，這讓我悟門堵塞今野，我讀了這些注疏，反而沒有能夠深悟夫子圣人之意罐农，而讀的都是什么?這些注疏人的条霜、這些后儒的見解。所以「鮮通其說者」涵亏，很少人能通達性命天道的這些學(xué)說宰睡。
「內(nèi)典之多，至于充棟溯乒〖醒幔」內(nèi)典是講佛經(jīng)豹爹，佛經(jīng)浩如煙海裆悄，汗牛充棟。充棟是比喻書很多臂聋、經(jīng)典很多光稼，把房子都充滿了或南。「大抵皆了義之談也艾君〔晒唬」佛經(jīng)當(dāng)中，特別是大乘經(jīng)冰垄，都是了義蹬癌。了義就是幫助我們見性成佛的，這叫了義虹茶。不是幫助我們見性成佛的逝薪，就不是了義『铮「古人謂暗室之一燈董济，苦海之三老，截疑網(wǎng)之寶劍要门，抉盲眼之金鎞虏肾。」古人講暗室一燈欢搜，就是有光明封豪，突然讓我們能夠開悟，這是什么?「苦海之三老狂巢〕琶」三老講儒釋道，就是孔子唧领、老子藻雌、釋迦牟尼佛，他們是我們暗室中的明燈斩个】韬迹「截網(wǎng)」，網(wǎng)是疑網(wǎng)受啥，「截網(wǎng)之寶劍」做个，把我們的這些疑網(wǎng)給斬斷，讓我們能破迷開悟滚局，讓我們能夠盲眼打開了居暖。「故釋氏之典一通藤肢，孔子之言立悟太闺，無二理也∴胰Γ」這是焦竑先生他的見地省骂，確實很圓融蟀淮。他說佛經(jīng)你通了之后，從頭看回孔子之言钞澳，你立刻就悟了怠惶。悟什么?悟出孔顏心法，原來并無二理轧粟，是一理也策治，這完全是同一個理、同一個性兰吟。又引「張商英」览妖，這是北宋的大儒，「曰：吾學(xué)佛揽祥，然后知儒讽膏。誠為篤論≈舴幔」這個話講得干脆府树、講得好。我學(xué)了佛料按，然后才知道儒奄侠。
那實際上我們看，蕅益大師也是如此载矿。我們看蕅益大師的傳記垄潮，他十七歲就通儒，所謂通還不是真通闷盔。他是什么?十二歲開始弯洗，儒典就開始學(xué)習(xí)。然后寫很多文章逢勾，也是受了程朱理學(xué)的影響牡整，寫了很多的文章去批判佛教，據(jù)儒毀佛溺拱，寫了幾十篇的「辟佛論」逃贝。結(jié)果到了十七歲的時候，看了蓮池大師的《竹窗隨筆》迫摔，他就悟了沐扳，知道自己過去見解太偏狹，錯了句占。知道佛其實是非常圓滿的一個學(xué)問沪摄，所以他把自己的「辟佛論」全部燒毀。后來出家了，出家來贖罪卓起。蕅益大師如此，印光大師也是如此凹炸。早年都是什么?受程朱理學(xué)的影響戏阅，批判佛教，后來覺悟啤它。他們都是學(xué)佛然后真正知儒奕筐。
底下又說，「焦氏又曰」变骡，焦竑先生又講：「孔孟之學(xué)离赫，盡性至命之學(xué)也。顧其言簡指微塌碌，未盡闡晰渊胸，釋氏諸經(jīng)所發(fā)明，皆其理也台妆◆崦停」這個是講為什么說儒家和佛家相互圓融?焦氏說，孔孟之學(xué)是「盡性至命之學(xué)」接剩，講到最圓滿處切厘，就是講性與天命。《中庸》講「天命之謂性」，這是說到宇宙本體上來了凭需∪呷祝「顧其言簡指微」，但是他說的言語很少硬萍、很簡練，它的指趣很幽微，一般人看不明白员萍，很難深體其義〖鸲龋「未盡闡晰」碎绎，闡述得不是那么詳盡，也不是那么清晰抗果〗钐「釋氏諸經(jīng)」，佛經(jīng)「所發(fā)明」的「皆其理也」冤馏。你看看佛經(jīng)所闡明的日麸，就是孔孟之學(xué)的性與天命，佛經(jīng)講得詳細〈「茍能發(fā)明此理墩划，為吾性命之指南，則釋氏諸經(jīng)即孔孟之義疏也嗡综∫野铮」真正能夠?qū)@個道理通達，就是你識得宇宙本體极景，見得本性了察净，你就可以做為自己「性命之指南」。所以說佛經(jīng)盼樟，釋氏諸經(jīng)其實都是孔孟之學(xué)的義疏氢卡。義疏就是批注。所以佛經(jīng)講得好晨缴，詳盡译秦，它可以用來解釋注釋儒家的經(jīng)典』魍耄「又何病焉」诀浪，這又有什么問題?可以互相圓融。
「夫釋氏之所疏延都，孔孟之精也雷猪。」佛典里頭講到的晰房，其實確實是孔孟的精髓求摇，都是講到性與天命之道∈庹撸「漢与境、宋諸儒之所疏，其糟粕也猖吴∷さ螅」這焦氏焦竑先生，他筆鋒也很犀利海蔽，他自己是明朝一代狀元共屈，肯定也是非常有根柢。他能夠評漢儒党窜、宋儒拗引，他們的注疏，對于儒經(jīng)的注疏幌衣，其實都是糟粕矾削，他講。當(dāng)然這個也可能是有點非常的嚴厲了，但是從這里我們也看到哼凯，焦竑確確實實見地不淺欲间，敢說這樣的話，一般人誰敢這么說?把漢儒断部、宋儒全給貶了猎贴。
「今疏其糟粕則俎豆之，疏其精則斥之家坎。」這是什么?現(xiàn)代人吝梅，這是指明朝那時候虱疏，宋元明清，很多人都有這么一個問題苏携，崇尚漢儒宋儒的批注做瞪，實際上這是糟粕。他說右冻，糟粕把它當(dāng)作祭祀的器皿装蓬。俎豆，祭祀的器皿纱扭，恭恭敬敬的來奉侍牍帚，奉為至寶。但是「疏其精則斥之」乳蛾，佛經(jīng)對孔孟之學(xué)那真正是批注得是精髓暗赶，卻被排斥∷嘁叮「其亦不通于理矣」蹂随，這個就很難真正通達性命之理了∫虿眩「焦氏此言可為此章一大發(fā)明岳锁。」雪公蹦魔，這是我們恩師的老師李炳南老居士激率，他既是大儒，也是佛門的高士勿决，儒佛都通柱搜。而他這一生在儒家、儒學(xué)方面的用力剥险，不亞于佛經(jīng)聪蘸，他也非常贊同焦竑先生的這個見解。說明什么?佛經(jīng)真正是對儒典最好的詮釋。我們用雪公老人和蕅益大師兩家健爬，那都是通儒通佛之人控乾。他們的批注，解釋儒典娜遵，確確實實我們能夠得到圓融的知見蜕衡。
好，我們再看蕅益大師批注设拟。還是這一章慨仿，就是子貢講的，『夫子之文章纳胧，可得而聞之镰吆。夫子之言性與天道，不可得而聞也跑慕⊥蛎螅』蕅益大師說，「言性言天核行，便成文章牢硅。」他直截了當(dāng)芝雪，文章跟性天不是兩樁事情减余，是一樁事情。性天是講本體惩系，你把它講出來了佳励，就有相了，相就是文章蛆挫，所以「言性言天赃承，便成文章」。文章跟性天不是兩碼事悴侵，一個是體瞧剖，一個是相】擅猓「因指見月抓于，便悟性天〗浇瑁」這是借用佛家公案「指月之指」捉撮。文章是什么?文章就是指月之指。月代表性天妇垢，代表宇宙本體〗碓猓現(xiàn)在我告訴你那個是月亮肉康，我指給你看，你要順著我手指看上去灼舍，那是月亮吼和，這指月之指。文章就是這個指月的手指骑素，你不能把這個指月的手指當(dāng)作性天炫乓、當(dāng)作是月亮，那就錯了献丑。你應(yīng)該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末捣，就看到月亮。不然你說這是月亮创橄，完了箩做，你把這手指當(dāng)作是月亮，那就完了筐摘，你就看不到月亮卒茬。根據(jù)焦竑的見解船老，他說漢宋諸儒咖熟，他們這些漢朝宋朝的儒者，大多都是把指月之指奉若至寶柳畔，而忘了看天上的月亮馍管，所以悟不了性天，他悟不到本體薪韩。你要因指見月确沸，你真往上看了，你就見到月亮俘陷，那就悟了性天罗捎。所以對于文章，我們要學(xué)習(xí)拉盾，學(xué)習(xí)夫子的這些教誨桨菜，但是不能執(zhí)著在語言文字上。要執(zhí)著語言文字捉偏，那你就見不了月亮了倒得。
「子貢此言，只得一半夭禽∠疾簦」夫子的文章說「可得而聞，夫子之言性與天道讹躯，不可得而聞」菩彬，子貢他把文章跟性天分成兩樁事缠劝，所以他只得一半。換句話說挤巡，他只得文章剩彬，沒得性天】蟊埃「若知文字相喉恋，即解脫相，則聞即無聞母廷∏岷冢」真正能夠因指見月悟出本性的，那是什么?從文字相而悟入琴昆，文字相即解脫相氓鄙。怎么能夠從文字上得解脫?你要做到聞而無聞。這什么?就是不著言說相业舍、不著文字相抖拦。如果聞了之后你以為有聞了，那你就著相舷暮。你只看到手指态罪，沒看到月亮。聞即無聞下面，就是即文字相得解脫复颈。所以這是啟發(fā)我們，我們聽課也要學(xué)聞即無聞沥割。大家聽課耗啦，老師常常教我們，聽課就認認真真的聽机杜，你聽懂了就懂帜讲，聽不懂你也不要去尋思，專心聽就行了椒拗。因為什么?你去尋思那個語言文字似将，就著文字相。要聽了之后立刻放下文字相陡叠，這叫聞即無聞玩郊。這是什么?長養(yǎng)我們的悟性。
我們學(xué)《論語》不是長養(yǎng)知識枉阵。知識译红，說老實話，我的知識本來就并不多兴溜。你跟我學(xué)知識侦厚，我建議你耻陕，你不如自己去找一個知名的《論語》的教授，他們跟你講文字訓(xùn)詁刨沦，跟你講這些《論語》的出處诗宣、這些案例、這些歷史典故想诅，他們比我強召庞。我們這個講法不在于知識積累，我們是希望什么?說理来破，把《論語》中圣賢心法篮灼，希望能夠揭示出一點來。能悟就悟徘禁，不能悟先存著诅诱，叫存疑。反正《論語》很長送朱，二十篇娘荡，我們才學(xué)到第五篇，后頭還日子長著驶沼，你就重復(fù)聽炮沐。聽聽，總有一天就會悟入商乎，悟入性與天道央拖。所以文字祭阀，我們既要文字鹉戚，但是又不著文字相。聽懂了就懂专控，聽不懂不要老是在那尋思抹凳，就是重復(fù)聽，重復(fù)的熏習(xí)就可以伦腐。
底下又說：「若知不可說法赢底，有因緣故，亦可得說柏蘑，則無聞即聞幸冻。」這個性與天道是不可說的咳焚，不可說之法洽损。你看，老子《道德經(jīng)》一開始就告訴你革半，「道可道碑定，非常道流码。名可名，非常名延刘÷裕」說這話是什么意思?還沒跟你說正經(jīng)的事，先告訴你碘赖，不要著文字相驾荣、不要著心緣相、不要著言說相普泡。你要一著相秘车，后頭說了，都沒用劫哼，你悟不到叮趴。先給你打一個預(yù)防針，「道可道权烧，非常道眯亦。名可名，非常名般码∑蘼剩」然后你再去慢慢看后面的，你就用「聞即無聞」板祝、「無聞即聞」這種心態(tài)來學(xué)宫静，你能夠悟入。所以一部《道德經(jīng)》讀下來券时，你就能夠開悟;一部《論語》讀下來孤里，你就悟出性與天道之理了。
悟了之后橘洞，能不能說?也本不可說捌袜。說是什么?勉強用一些語言文字。說只是個相似炸枣，實際說不出來虏等。說得出來的，都是相似适肠，都是已經(jīng)是如云中望月霍衫、霧里看花，看得模模糊糊侯养，告訴你那么一個意思敦跌。這個性、天命沸毁、天道峰髓，本不可說傻寂。佛家講，要我們悟自性携兵，怎么悟?不可思議疾掰，不可思也不可議。議就是議論徐紧，語言不能說静檬，連思考都不能思考。完全放下你的心意識并级，你就能豁然領(lǐng)悟拂檩。你不能夠用你的心意識去拼命的思考研究，那全落在心意識當(dāng)中嘲碧，成為你的知識而已稻励，悟門被堵住。但是不可說之法愈涩，「有因緣故望抽，亦可得說」。這個因緣是什么?弟子們的根性成熟履婉，機會來了煤篙，夫子見到這個機會，立刻抓住點化毁腿，這就有因緣辑奈，就可得說。但是說已烤，弟子不能執(zhí)著言說的相鸠窗、文字的相。一執(zhí)著草戈，那又不行了塌鸯，這叫無聞即聞侍瑟。
我們看江謙先生對蕅益大師有個補注唐片，說到：「除卻性道，安有文章涨颜。文章即性道之顯者也费韭。」這個性與天道是講本體庭瑰，本體不可說星持。但是夫子很難得，于不可說之法弹灭，他能夠把它表現(xiàn)出來督暂，用自己的身揪垄、行、言把它表達出來逻翁。這是什么?性德流露饥努。《大學(xué)》講的「明明德」八回，明德的流露酷愧，這就是文章。所以「文章即性道之顯者也」缠诅，把它顯發(fā)出來溶浴。離了性道就沒有文章。因為性道跟文章管引，一個體一個相士败，沒了體，哪有相?
「既云夫子之言性與天道褥伴，即非不言拱烁。不可得而聞?wù)撸劧葱咆洌哦唇庀纷裕舛葱校卸醋C之差也伤锚∩帽剩」那么說夫子的言性與天道，就「即非不言」屯援，這就是所謂言猛们。夫子言，那是夫子的教化狞洋，但是弟子能不能領(lǐng)悟?不能領(lǐng)悟的弯淘，才叫不可得而聞。換句話說吉懊，不是夫子不說庐橙，而是弟子未聞，就是沒有領(lǐng)會借嗽。怎么叫沒領(lǐng)會?聞而未信态鳖。是聽到了，你沒有能生信恶导、信心浆竭。生了信，沒有解、沒有理解邦泄。解了未行删窒，沒去力行。行而未證顺囊，你沒真正到那個境界易稠。所以信解行證，這就是講「得而聞」包蓝。所以夫子他的整個教學(xué)最終目標驶社，就是讓我們證入性與天道。
《中庸》里講的测萎，「天命之謂性亡电，率性之謂道，修道之謂教硅瞧》萜梗」昨天我們有解釋了一下這句，《中庸》開宗明義腕唧，天是講我們不生不滅的本性或辖，這叫天。命是什么?命是起心動念之后枣接，就有生滅的幻相出現(xiàn)颂暇、出生。天是自性但惶，命實際上是妄識耳鸯。真心跟妄識和合起來，叫阿賴耶膀曾，佛門里面稱阿賴耶識县爬。阿賴耶識叫性，這「天命之謂性」添谊。這個性就是整個宇宙的本體财喳，它里頭有真也有妄，圣人是純真無妄斩狱，凡人是有真有妄耳高。「率性之謂道」喊废，你能夠順著這個性祝高，這個性里面有善有惡，你順著善之性污筷，你就修的是善道;順著惡的性，修的是惡道。圣人立教瓣蛀，是讓我們通過先修善道陆蟆，最后能夠證悟到不生不滅之道，這叫「修道之謂教」惋增〉螅《論語》也好、《中庸》也好诈皿，「四書」都是林束，都是講「修道之謂教」，就是教我們?nèi)氩簧粶绲男蕴熘阑鳌＿@個確確實實要放下自己對于一切相的執(zhí)著壶冒，先放下執(zhí)著，再放下分別截歉，最后把妄想都離了胖腾，才能入不生不滅。如果是只放下執(zhí)著瘪松，你是可以得到「率性之謂道」咸作，你得道，但是你還有分別宵睦，有分別有妄想记罚，你「天命之謂性」這條還沒有完全證入。非要把我們的妄想分別執(zhí)著渾然放下壳嚎，才能回歸真正天之道毫胜。
【評析】
在子貢看來，孔子所講的禮樂詩書等具體知識是有形的诬辈，只靠耳聞就可以學(xué)到了酵使，但關(guān)于人性與天道的理論，深奧神秘焙糟，不是通過耳聞就可以學(xué)到的口渔，必須從事內(nèi)心的體驗，才有可能把握得住穿撮。
(1)文章：這里指孔子傳授的詩書禮樂等缺脉。
(2)性：人性≡么《陽貨篇》第十七中談到性攻礼。
(3)天道：天命±跗猓《論語》書中孔子多處講到天和命礁扮，但不見有孔子關(guān)于天道的言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