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論議濮安懿王典禮札子〈是歲十月撰操漠，不曾進(jìn)呈收津。〉】
臣伏見朝廷議濮安懿王典禮浊伙，兩制撞秋、禮官請稱皇伯。中書之議以謂事體至大嚣鄙，理宜慎重吻贿，必合典故，方可施行哑子，而皇伯之稱舅列，考于經(jīng)史皆無所據(jù)奉芦。方欲下三省百官，博訪群議剧蹂，以求其當(dāng)声功。陛下屈意，手詔中罷宠叼，而眾論紛然先巴，至今不已。臣以謂眾論雖多冒冬，其說不過有三：其一曰宜稱皇伯者伸蚯，是無稽之臆說也；其二曰簡宗廟致水災(zāi)者简烤，是厚誣天人之言也剂邮；其三曰不當(dāng)用漢宣、哀為法以干亂統(tǒng)紀(jì)者横侦，是不原本末之論也挥萌。臣請為陛下條列而辨之。
謹(jǐn)按《儀禮·喪服記》曰：“為人后者枉侧，為其父母報引瀑。”報者榨馁，齊衰期也憨栽。謂之降服，以明服可降翼虫，父母之名不可改也屑柔。又按開元、開寶《禮》珍剑、國朝《五服年月》掸宛、《喪服令》皆云：“為人后者，為其所生父齊衰次慢，不杖期旁涤∠枨”蓋以恩莫重于所生迫像，故父母之名不可改；義莫重于所繼瞳遍，故寧抑而降其服闻妓。此圣人所制之禮，著之六經(jīng)掠械，以為萬世法者由缆，是中書之議所據(jù)依也注祖。若所謂稱皇伯者，考于六經(jīng)無之均唉，方今國朝見行典禮及律令皆無之是晨，自三代之后秦漢以來，諸帝由藩邸入繼大統(tǒng)者亦皆無之舔箭，可謂無稽之臆說矣罩缴。夫《儀禮》者圣人六經(jīng)之文，《開元禮》者有唐三百年所用之禮层扶，《開寶通禮》者圣宋百年所用之禮箫章，《五服年月》及《喪服令》亦皆祖宗累朝所定、方今天下共行之制镜会。今議者皆棄而不用檬寂，直欲自用無稽之臆說，此所以不可施行也戳表。其二曰簡宗廟致水災(zāi)者桶至。臣伏以上天降災(zāi)，皆主人事匾旭。故自古圣王逢災(zāi)恐懼塞茅，多求闕政而修之，或自知過失而改悔之季率，庶幾以塞天譴野瘦。然皆須人事已著于下，則天譴為形于上飒泻。今者濮王之議鞭光，本因兩制禮官違經(jīng)棄禮，用其無稽之臆說泞遗，欲定皇伯之稱惰许，中書疑其未可施行，乃考古今典禮史辙，雖有明據(jù)汹买，亦未敢自信而自專，方更求下外廷博議聊倔，而陛下遽詔中罷晦毙，欲使有司徐求典禮。是則臣下慎重如此耙蔑，人君謙畏如此见妒，君臣不敢輕議妄舉，而天遽譴怒殺人害物甸陌，此臣所謂厚誣天也须揣。議猶未決盐股，仍罷不議，而便謂兩統(tǒng)二父以致天災(zāi)者耻卡，厚誣人也疯汁。其三引漢宣、哀之事者卵酪。臣謹(jǐn)按《漢書》宣帝父曰悼皇考涛目，初稱親，謚曰悼凛澎，置奉邑霹肝、寢園而已。其后改親稱皇考塑煎，而立廟京師沫换。皇考者最铁，親之異名爾讯赏，皆子稱其父之名也，漢儒初不以為非也冷尉。自元帝以后漱挎，貢禹、韋玄成等始建毀廟之議雀哨，數(shù)十年間磕谅，毀立不一。至哀帝時雾棺，大司徒平晏等百四十七人奏議膊夹，云：“親謚曰悼，裁置奉邑捌浩，皆應(yīng)經(jīng)義放刨。”是不非宣帝稱史皇孫為親也尸饺。所謂應(yīng)經(jīng)義者进统，即《儀禮》云“為人后者為其父母報”是也。惟其立廟京師浪听，亂漢祖宗昭穆螟碎，故晏等以謂兩統(tǒng)二父非禮，宜毀也馋辈。定陶恭王初但號共皇抚芦，立廟本國，師丹亦無所議迈螟。至其后立廟京師叉抡，欲去定陶，不系以國答毫，有進(jìn)干漢統(tǒng)之漸褥民，丹遂大非之。故丹議云定陶恭皇謚號已前定議洗搂，不得復(fù)改消返，而但論立廟京師為不可爾。然則稱親耘拇、置園撵颊，皆漢儒所許，以為應(yīng)經(jīng)義者惫叛，惟去其國號倡勇、立廟京師則不可爾。今言事者不究朝廷本議何事嘉涌，不尋漢臣所非者何事妻熊，此臣故謂不原本末也。
中書之議本謂稱皇伯無稽仑最，而禮經(jīng)有不改父名之義扔役，方議名號猶未定，故尊崇之禮皆未及議警医。而言事者便引漢去定陶國號亿胸、立廟京師之事厚誣朝廷，以為干亂大統(tǒng)预皇，何其過論也损敷！夫去國號而立廟京師，以亂祖宗昭穆深啤，此誠可非之事拗馒。若果為此議，宜乎指臣等為奸邪之臣溯街，而人主有過舉之失矣诱桂。其如陛下之意未嘗及此，而中書亦初無此議呈昔，而言事者不原本末挥等，過引漢世可非之事以為說，而外廷之臣又不審知朝廷本議如何堤尾，但見言事者云云肝劲，遂以為欲加非禮干亂統(tǒng)紀(jì)，信為然矣。是以眾口一辭辞槐，紛然不止掷漱，而言事者欲必遂其皇伯無稽之說，牽引天災(zāi)榄檬，恐迫人主卜范，而中書守經(jīng)執(zhí)禮之議，反指以為奸邪之言鹿榜。朝廷以言事之臣禮當(dāng)優(yōu)容海雪，不欲與之爭辨，而外廷群論又不可家至而戶曉舱殿，是非之禮不辨奥裸，上下之情不通，此所以呶呶而不止也沪袭。夫為人后者既以所后為父矣湾宙，而圣人又存其所生父名者，非曲為之意也枝恋。蓋自有天地以來创倔，未有無父而生之子也，既有父而生焚碌，則不可諱其所生矣畦攘。夫無子者得以宗子為后，是禮之所許也十电，然安得無父而生之子以為后乎知押？此圣人所以不諱無子者，立人之子以為后鹃骂，亦不諱為人后者有父而生台盯，蓋不欺天、不誣人也畏线。故為人后者静盅，承其宗之重，任其子之事寝殴，而不得復(fù)歸于本宗蒿叠，其所生父母亦不得往與其事。至于喪服蚣常，降而抑之市咽，一切可以義斷。惟其父母之名不易者抵蚊，理不可易也施绎，易之則欺天而誣人矣溯革。子為父母服，謂之正服谷醉。出為人后者為本生父母齊衰期致稀，謂之降服，又為所后父斬衰三年孤紧，謂之義服豺裆。今若以本生父為皇伯拒秘，則濮安懿王為從祖父号显，反為小功；而濮王夫人是本生嫡母也躺酒，反為義服押蚤；自宗懿已下本生兄弟，于禮雖降羹应，猶為大功揽碘。是《禮》之齊衰期，今反為小功园匹；《禮》之正服雳刺，今反為義服。上于濮王父也裸违，反服小功掖桦；于宗懿等兄弟也，反服大功供汛。此自古所以不稱所生父為伯父枪汪、叔父者，稱之則禮制乖違怔昨，人倫錯亂如此也雀久。
伏惟陛下聰明睿圣，理無不燭趁舀，今眾人之議如彼赖捌，中書之議如此。必將從眾乎矮烹，則眾議不見其可越庇；欲違眾乎，則自古為國未有違眾而能舉事者擂送。臣愿陛下霈然下詔悦荒，明告中外，以皇伯無稽嘹吨，決不可稱搬味，而今所欲定者正名號爾。至于立廟京師干亂統(tǒng)紀(jì)之事，皆非朝廷本議碰纬，庶幾群疑可釋萍聊。若知如此而猶以謂必稱皇伯，則雖孔悦析、孟復(fù)生寿桨，不能復(fù)為之辨矣。
【為后或問上】
或問：“為人后者强戴，不絕其所生之親亭螟，可乎？”曰：“可矣骑歹。古之人不絕也而降之预烙。”“何以知之道媚？”曰：“于經(jīng)見之扁掸。”“何謂降而不絕最域？”曰：“降者所以不絕也谴分，若絕則不待降也。所謂降而不絕者镀脂，禮為人后者降其所生父母三年之服以為期牺蹄，而不改其父母之名者是也」啡龋”
問者曰：“今之議者以謂為人后者钞馁，必使視其所生若未嘗生己者，一以所后父為尊卑疏戚匿刮。若于所后父為兄僧凰，則以為伯父；為弟熟丸，則以為叔父训措。如此，則如之何光羞？”余曰：“吾不知其何所稽也绩鸣。茍如其說，沒其父母之名纱兑，而一以所后父為尊卑疏戚呀闻，則宗后世數(shù)，各隨其遠(yuǎn)近輕重潜慎，自有服矣捡多，圣人何必特為制降服乎蓖康？此余所謂若絕則不待降者也±菔郑稽之圣人則不然蒜焊。昔者圣人之制禮也，為人后者科贬，于其父母不以所后之父尊卑疏戚為別也泳梆，直自于其父子之間為降殺爾。親不可降榜掌，降者降其外物爾优妙，喪服是也。其必降者唐责，示有所屈也鳞溉，以其承大宗之重瘾带，尊祖而為之屈爾鼠哥，屈于此以申于彼也。生莫重于父母看政，而為之屈者朴恳，以見承大宗者亦重也。所以勉為人后者允蚣，知所承之重于颖，以專任人之事也。此以義制者也嚷兔。父子之道森渐，天性也。臨之以大義冒晰，有可以降其外物同衣，而本之于至仁，則不可絕其天性壶运。絕人道而滅天理耐齐，此不仁者之或不為也。故圣人之于制服也蒋情，為降三年以為期埠况，而不沒其父母之名，以著于六經(jīng)棵癣，曰‘為人后者辕翰，為其父母報’。以見服可降狈谊，而父母之名不可沒也喜命。此所謂降而不絕者刷后，以仁存也。夫事有不能兩得渊抄，勢有不能兩遂尝胆，為子于此，則不得為子于彼矣护桦。此俚巷之人所共知也含衔，故其言曰‘為人后者為之子’。此一切之論二庵，非圣人之言也贪染，是漢儒之說也，及眾人之所能道也催享，質(zhì)諸禮則不然杭隙。方子夏之傳《喪服》也，茍如眾人一切之論因妙，則不待多言也痰憎，直為一言曰‘為人后者為之子’，則自然視其父母絕若未嘗生己者矣攀涵，自然一以所后父為尊卑疏戚矣铣耘。奈何彼子夏者獨不然也？其于傳經(jīng)也以故，委曲而詳言之蜗细，曰‘視所后之某親’。某親則若子怒详，若子者炉媒，若所后父之真子以自處，而視其族親昆烁，一以所后父為尊卑疏戚也吊骤。故曰‘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，妻之父母昆弟善玫，昆弟之子若子’水援，猶嫌其未備也，又曰‘為所后者之兄弟之子若子’茅郎，其言詳矣蜗元。獨于其所生父母不然，而別自為服系冗，曰‘為其父母報’奕扣。蓋于其所生父母不使若為所后者之真子者，以謂遂若所后者之真子以自處掌敬，則視其所生如未嘗生己者矣惯豆，其絕之不已甚乎池磁！此人情之所不忍者，圣人亦所不為也楷兽。今議者以其所生于所后為兄者遂以為伯父地熄，則是若所后者之真子以自處矣。為伯父則自有服芯杀，不得為齊衰期矣端考，亦不得云‘為其父母報’矣。凡見于經(jīng)而子夏之所區(qū)區(qū)分別者皆不取揭厚，而又忍為人情之所不忍者却特，吾不知其何所稽也。此大義也筛圆，不用禮經(jīng)而用無稽之說可乎裂明？不可也√”
問者曰：“古之人皆不絕其所生闽晦，而今人何以不然？”曰：“是何言歟粉寞？今之人亦皆然也尼荆，而又有加于古焉。今《開寶禮》及《五服圖》唧垦，乃國家之典禮也，皆曰‘為人后者液样，為其所生父母齊衰期’振亮，服雖降矣，必為正服者鞭莽，示父母之道在也坊秸。‘為所后父斬衰三年’澎怒，服雖重矣褒搔，必為義服者，示以義制也喷面。而律令之文亦同《五服》者星瘾，皆不改其父母之名，質(zhì)于禮經(jīng)皆合惧辈，無少異琳状。而《五服》之圖又加以心喪三年，以謂三年者父母之喪也盒齿，雖以為人后之故念逞，降其服于身困食，猶使行其父母之喪于其心，示于所生之恩不得絕于心也翎承。則今人之為禮硕盹，比于古人又有加焉，何謂今人之不然也叨咖？”
【為后或問下】
問者曰：“子不能絕其所生莱睁，見于《經(jīng)》，見于《通禮》芒澜，見于《五服》之圖仰剿，見于律，見于令痴晦，其文則明矣南吮。其所以不絕之意如之何？”曰：“圣人以人情而制禮者也誊酌〔看眨”
問者曰：“事有不能兩得，勢有不能兩遂碧浊，為子于此涂邀，則不得為子于彼，此豈非人情乎箱锐？”曰：“是眾人之論也比勉，是不知仁義者也。圣人之于人情也驹止，一本于仁義浩聋，故能兩得而兩遂。此所以異乎眾人而為圣人也臊恋，所以貴乎圣人而為眾人法也衣洁。父子之道正也，所謂天性之至者抖仅，仁之道也坊夫。為人后者權(quán)也，權(quán)而適宜者撤卢，義之制也环凿。恩莫重于所生，義莫重于所后凸丸，仁與義二者常相為用拷邢，而未嘗相害也。故人情莫厚于其親屎慢，抑而降其外物者瞭稼，迫于大義也忽洛；降而不絕于其心者，存乎至仁也环肘。抑而降欲虚，則仁不害乎義；降而不絕悔雹，則義不害乎仁复哆。此圣人能以仁義而相為用也。彼眾人者不然也腌零，其為言曰‘不兩得’者梯找，是仁則不義，義則不仁矣益涧。夫所謂仁義者锈锤，果若是乎？故曰不知仁義者闲询，眾人也久免。嗚呼！圣人之以人情而制禮也扭弧，順適其性而為之節(jié)文爾阎姥。有所強焉不為也，有所拂焉不為也鸽捻，況欲反而易之呼巴，其可得乎？今謂為人后者泊愧，必絕其所生之愛伊磺，豈止強其所難而拂其欲也，是直欲反其天性而易之删咱，曰‘爾所厚者為我絕之，易爾之厚于彼者豪筝，一以厚于此’痰滋，是其可以強乎？夫父母猶天地续崖，其大恩至愛無以加者敲街，以其生我也。今茍以為人后之故严望，一旦反視若未嘗生我者多艇，其絕之固已甚矣。使其真絕之歟像吻，是非人情也峻黍；迫于義而絕之歟复隆，則是仁義者教人為偽也。是故圣人知其無一可也姆涩。以謂進(jìn)承人之重而不害于仁挽拂，退得申其恩而不害于義，又全其天性而使不陷于為偽骨饿，惟降而不絕亏栈，則無一不可矣，可謂曲盡矣宏赘。夫惟仁義能曲盡人情绒北，而善養(yǎng)人之天性，以濟(jì)于人事察署，無所不可也闷游。故知義可以為人后，而不知仁不絕其親者箕母，眾人之偏見也储藐。知仁義相為用，以曲盡人情嘶是，而善養(yǎng)人之天性钙勃，使不入于偽，惟達(dá)于禮者可以得圣人之深意也聂喇∠皆矗”
問者曰：“為人后而有天下者，不絕其所生希太，則將干乎大統(tǒng)克饶，奈何？”曰：“降則不能干矣誊辉。自漢以來矾湃，為人后而有天下者，尊其所生多矣堕澄，何嘗干于大統(tǒng)邀跃？使?jié)h宣、哀不立廟京師以亂昭穆蛙紫，則其于大統(tǒng)拍屑，亦何所干乎？”
【漢魏五君篇】
治平二年秋八月坑傅，京師大雨水僵驰，壞官私廬舍，而民被壓溺者千余人∷廛睿或謂：“是時方議濮王典禮星爪，議者以謂天災(zāi)之應(yīng)，信乎矮男？”曰：“議猶未決移必，而天已降災(zāi)，殺人害物毡鉴，此厚誣天人之言也崔泵，余已論之詳矣≈硭玻”
問者曰：“前世已驗之事憎瘸，如之何？”曰：“自漢以來陈瘦，由諸侯入繼大統(tǒng)之君多矣幌甘，不可遍舉。今略舉入繼大統(tǒng)之君追尊所生父母者二人痊项，不追尊父母者三人锅风，而試推以禍福之驗，可以知之矣鞍泉。其追尊所生者二人皱埠，曰漢宣帝也、光武也咖驮。宣帝初稱其父曰親边器，置園邑而奉之，漢儒以為應(yīng)經(jīng)義者也托修。光武稱其父為皇考忘巧，立廟南陽而祭之，后世無非者睦刃。是皆進(jìn)不干大統(tǒng)砚嘴，退不絕本親，最為得禮涩拙。而宣帝為前漢中興之主枣宫，光武為后漢世祖，其德業(yè)隆盛吃环，天下富安，享國長久洋幻。此二人者郁轻，追尊所生者也，天不降以禍而降之以福，生為明帝好唯，歿享榮名竭沫，為萬世所尊者也。其不追崇所生者三人骑篙，曰魏廢帝也蜕提、高貴鄉(xiāng)公也、常道鄉(xiāng)公也靶端。魏自明帝無子谎势，養(yǎng)齊王芳以為子，乃下詔后世有入繼之主敢追尊父母者杨名，大臣共誅之脏榆。故終魏之世，謹(jǐn)遵其約台谍。然自明帝下詔后须喂，連三世皆以宗子入繼，皆不敢追尊其父母趁蕊。其一曰齊王芳坞生，立十六年而被廢，謂之廢帝掷伙。其次曰高貴鄉(xiāng)公是己，立七年為司馬文王所弒。其次曰常道鄉(xiāng)公炎咖，立七年為晉所篡赃泡。魏遂以滅亡。此三人者乘盼，能不追尊其所生者也升熊，天不降以福而降之以禍，一被廢绸栅，一被弒级野，一被篡，喪身亡國粹胯，為萬世所悲者也蓖柔。彼漢魏五君者，其享國盛衰長短风纠，雖自有歷數(shù)况鸣，系于天命，不系于追尊所生與不追尊也竹观。然就以禍福推之镐捧，追尊者未必不享福潜索，不追尊者未必不得禍也《矗”
【晉問】
或謂：“為人后者改其所生父母之名竹习，考于六經(jīng)與古今典禮，固無之矣列牺。而前世有天下之君多矣整陌，果無之乎？”曰：“有而不足法也瞎领。蓋自漢以來泌辫，由藩侯入繼大統(tǒng)，其為人后合禮而得正之君默刚，皆無之也甥郑。惟五代晉出帝嘗以其所生父為皇伯矣，此何足道也荤西！彼出帝者立不以正澜搅，非為后繼統(tǒng)之君也。蓋其不當(dāng)立而立邪锌，必絕其所生則得立勉躺，不絕則不得立，故不得已而絕之也觅丰。出帝父曰敬儒饵溅，高祖之兄也。敬儒早卒妇萄，高祖憐出帝孤而養(yǎng)以為己子蜕企，而高祖自有子五人。高祖疾病冠句，以其子重睿托于大臣轻掩。及高祖崩，晉大臣背約懦底，欲得長君唇牧，故舍重睿而立出帝。其義不當(dāng)立聚唐，惟欺天下以為高祖真子丐重，故得立，則其勢豈敢復(fù)顧其所生父也哉杆查？其以為皇伯者扮惦，不得已也。蓋立不以正之君亲桦，又不得已而至此径缅，其可為后世法哉掺栅？嗚呼！五代之際纳猪，禮樂崩壞，三綱五常之道絕桃笙，先王之制度文章于是掃地矣氏堤，蓋篡逆賊亂之始也。而晉氏尤甚搏明，自高祖與契丹為父子鼠锈，出帝以耶律德光則為祖，以其所生父則臣而名之星著，是其可以人理責(zé)乎购笆？是其可以為世法乎？出帝既立虚循，不旋踵而契丹滅晉同欠，遷其族于北荒，幽之黃龍府横缔，舉族餓死铺遂，永為夷狄之鬼。其滅亡禍敗茎刚，自古未有若斯之酷也襟锐。議者謂漢哀、桓亂世不足為法可矣膛锭，若晉出帝者粮坞，果可為法乎？
?
關(guān)鍵詞：歐陽修集
